时至正午。
“完啦完啦都中午啦!”
少女飞奔出房间,一根透明的塑料无情的缠住了少女的脚裸,少女滚作一团。
“谁!是谁干的!”少女愤怒的回头质问,“是不是你!”一拳呼在了窃笑的胡子少年脸上。
“冷,冷静!”剑师捂着鼻子倒下了。
“且住!”一仙干笑着拦住了正欲抄棍的小蘅,身体一僵,对上一双阴冷的眼睛。
“你们俩个!现在!立刻!马上!给我解释清楚!”
小蘅张牙舞爪,咆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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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?!小,小白是在逃通缉犯?”小蘅瞪大眼睛,不可思议的拍着桌子。“不可能!她那么可爱!”
“咳咳不能这么想啊大小姐哟!”剑师满脸黑线,恨铁不成钢的拍着膝盖,拉近了面孔森然道,“画虎画皮难画骨——知人知面不知心呐……”。剑师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,在桌子上抚平。
“还记得昨天那个胖子大叔说的吗?”剑师把纸往前推了推,朝眼前的少女努力努嘴。
“这是我和大仙早上去警察局附近的告示牌上撕的,旧仓库有毒物泄露事件嫌疑人告示——小白在最后喏。”
“别开玩笑啦!不可能不可能!”徐蘅一把抓过告示揉成纸团,向后随意一扔,站起来双手插腰。
“你们先解决胶带的事!别拿小白开玩笑!”
一仙和剑师面面相觑。
“那个……本来是为了试探小白……”
“够了!”
重重的闷响打断了一仙的叙事,一仙惊疑不定的看着犹如愤怒的小兽的徐蘅。
“你们都给我出去!”
剑师大骇,“可是我本来就是住在这里……”
呯。
剑师连人带椅滚翻在地。
小蘅愤愤的收回脚丫子,朝向不知所措的一仙。
“还有你!大仙!不要以为你是警察的养子就可以随便……随便扣帽子!哼!”
门重重的关上,一仙一脸懵逼。
如果那个被小蘅捡到的小女孩真的是嫌犯,害怕被抓走而假装失忆,那么晚上大家都无比疲劳的时候,应该是出逃的最佳时机。胶带的用处也是于此。
大仙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。
晚上出逃,一定慌急慌忙,视野也有限,必定会拌到提前准备好的胶布而惊动其他人……当时和剑师只是一时起意……没想到真的是……
只是……为什么没有逃跑……小蘅为什么突然这么不讲道理……
“喂,大仙。”
剑师艰难的从爬上桌子,长长叹了口气。“这个不能怪小蘅……自从十年前的火灾之后……小蘅一直对‘警察’这个东西有成见……你不要介意。”
“十年前的火灾吗……”一仙重重躺回了椅子,怔怔的看着天花板,“被天罚的孤儿院……”
“报警吗?”
剑师扶起椅子,重新躺了上去,侧着脸斜视着紧闭的房门“啊……大家都被火烧死了……十年前的事情就不提了……一仙,现在你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那个流**孩和案件有关吗?”
“就算有关……她再怎么看也不具备作案的力量……万一是个不小心被拍到的可怜家伙呢……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像不能确定是她吧……”
“如果是这样她也太可怜了一仙……你看小蘅……非常喜欢她呢……”
一仙展开被小蘅揉的皱皱巴巴的告示,凝视着上面不清晰的白色人影,紧皱着眉头,叹息着。“单凭这个……想确定嫌疑人就是小白的确有点困难……但是……唉……”
“真是的……大仙跟小剑想什么嘛!”
小蘅气鼓鼓的一屁股坐在床上,纤细的手腕捶打着床面,“就,就凭一个人影!就想把小白赶走!”
“小白可是我好不容易捡回来的……这么可怜……这么……怎么可能犯法嘛!把人家随便扔掉的才应该抓呢!……哼……”
房间里细小的鼾声传来,“呀……”,小蘅一惊回头,触电似的收回手,做错事般嗫嚅,“小,小白还没醒吗……”
金色的光线透过斑驳的窗子,填充着小小的房间。 少女轻轻掀开被子,温柔的注视着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身体,宠溺的刮了刮女孩精致的鼻尖。
“……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了吧……等睡醒了姐姐给小白做好吃的哦~”
小蘅的目光垂向女孩身上裹着的脏脏烂烂的衣服,看起来像是白色的衣裙现在却几乎变成了深褐色。
“唔……衣服也好好洗一下吧~”
小蘅轻手轻脚的解开了女孩的束缚,看着小白玲珑白皙的小手小脚,俏脸一红。“讨厌我脸红什么嘛!”真是的……小蘅一咬牙,加快了手上的动作。
“啊!……”少女发出一声痛哼。
一丝血线从指尖滑落。
小蘅不可思议的低头查看。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……?
“放心……没有确凿证据的话,我不会告诉养父的……”大仙看着一脸期待的剑师,认真的说。
“不愧是多年好友!多谢啦!”剑师拍着大仙的肩膀,如释重负。
“因为养父现在正在负责这个案子……不能确定的话,就会给他添乱了。”大仙继续认真的说。
“呀呀呀不要刀子嘴啦——我知道你也是关心小蘅的嘛——”剑师一脸黑线。
碰!房门被猛的推开。二人齐齐回头。“小……小蘅,你的手……”
“没,没事啦!”小蘅急忙把缠着布条的右手往身后藏。见剑师有起身的念头,小蘅一把把脏衣服砸在其脸上,“我出去买菜!小剑在我回来前把小白的衣服洗干净!”。
“可,可是……”
“嗯!?”
剑师不敌,败下阵来。
“还有……大仙……”
“是……是!”大仙惶恐,毕竟还要在这里蹭饭。
小蘅轻轻搭着大门把手,俏脸埋在了房屋的阴影之中。
“……刚刚……对不起啦……”
空气沉默着,小蘅站在阴影里停滞了一会,轻轻带上了大门。
剑师拿起了小白的脏衣服,微微叹了口气。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小蘅的脾性变的越来越难以捉摸了呢……时间太长了……太长了……长到本应深深刻在脑海里的东西,也要费些力气才能回想起来。
十年前的大火……不可扑灭的罪孽……
“剑师……你有没有觉得……自从小蘅捡到小白以后,行为举止变得有些……怪异?”一仙细细品味着徐蘅的一举一动,艰难的组织着词汇。
“啊,是啊……”剑师起身,抓起如抹布一般的衣物放入盆中,打开了水龙头。“也许你不熟悉……但这也是没办法。”
“我们认识的时候,小蘅几乎已经从痛失亲人的阴影中走出了,天真烂漫,无厘头,无论别人怎么对她,怎么捉弄她,她都不会去与别人生气。”剑师揉搓着深褐色的衣服,拍打着肥皂。
“岂不是,有点麻木不仁吗?”一仙支撑着脑袋,担忧的说。
“唔……我感觉恰恰相反。”难以形容的颜色的液体从剑师指尖溢出,剑师的动作渐渐有些力不从心,“经历了失去至亲之痛,才会去真正珍惜值得称为亲人的人……也不希望其他人遭到相似的痛苦……所以才会如此顺从,如此温柔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……‘秘密’,她再也不会对我们,对‘家人’保留。”
“但是现在的她,有阴影中的影子……”
“绝对……有事,瞒着我们……”
盆子从桌台边缘滑落,满盆子浮着泡沫的红褐色液体在地面上肆意流淌,同时,一股让人恶心反胃的气息也在房子里弥漫开来。
“我说大仙……”剑师没有去捡散落在地板上的衣物,眼睛死死盯着满屋子红褐色的液体。大仙还没有从小蘅的往事中回过神来,“怎么了?”
剑师拉着一仙蹲下,捻着几乎露出本来颜色的衣裙嗅了嗅,“这衣服有问题,大仙。”
“这个褐色的东西……不像是一般的污渍。它越洗越滑……还有一股刺鼻的铁锈味……”
“有点像……”两人突然震悚的对视了一眼。
“血?!”
如遭雷击,二人痴呆般的看着那件红白相间的衣裙。
洗了这么久……裙子还是红的……如果是干涸的血迹的话……
那,那几乎一厘米厚,宛若锈斑的东西……就像酱油一样把整个裙子完全染色的东西……需要多少人的血……来来回回喷溅……来来回回渲染才能达到干涸以后的……这个效果呢?
“如,如果这个是血的话……”一仙颤抖的伸出手,撕下如跗骨之蛆般黏附在衣物上的湿滑的,被水冲刷出本来面目的,如烂肉一般都东西。
“那这个就是……”
“肠子?……”
呕……剑师抚摸着喉咙,强忍着干呕的欲望,抬头望向小白熟睡的房间。
夕阳刺眼的光芒透过敞开的房门直照射在剑师脸上,剑师痛苦的眯起了眼睛,一个纤细的身影背着强烈的逆光静静的站在房门口。
她什么时候出来的……剑师极力用手遮挡着阳光。
站了多久……为什么我一点感觉也没有……
阳光如轻薄的纱幕一般遮挡着女孩的表情,双眼的位置隐约透着一丝猩红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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